呼和浩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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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6/24 2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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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视界书房ID:Meizi_study」

导读:这两天,政法界有两条新闻,一个是小县城,河北平山政法委书记回复群众来信,只有一个字:“滚”!,还有一个是大都会重庆,最新!女子投诉民警后续:2名民警停职,当地警方致歉。

新闻涉及的相关人员都是不大甚至很小的政法系统人物,事虽小,透露出的却是政法系统某些人员对待群众态度蛮横粗暴,思想上存在特权意识的工作作风问题。

9月14日,中纪委网站发布重磅消息:全国第二批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正在进行,16个中央督导组目前已全部进驻到位。为进一步畅通举报渠道,各中央督导组在31个省(区、市)开设专门邮政信箱,受理群众举报。在文章中,也特地提到内蒙古自治区。这里笔者不由想起了当年的一起关于内蒙古自治区的旧案,27名政法干警为升官不惜泯灭人性!一手炮制了呼格冤案,年轻的蒙族青年成就了他们的饕餮盛宴。

再次,特发此文,政法队伍整顿,任何时候,都是必须也是必要的!

正文

在蒙古语中,呼格吉勒图有“幸福的地方”和“大好前途”的美好寓意。

呼格吉勒图

但,对于25年前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年仅18岁的腼腆男孩呼格吉勒图(下称呼格)来说却是灾难性的,他18岁的年轻生命将在这一年被人为的永远定格。

就在这一年,呼格本来准备当兵的美好愿望即将化为泡影,他的未来和“大好前途”将被27个泯灭人性的政法干警亲手毁灭掉,由他们一手炮制的呼格被冤杀案将成为这群人吃相极其难看的饕餮盛宴。

这起让法律蒙羞的惊天冤案,必将在法治史留下耻辱的一页,对所有法律工作者将发挥着永远的警示作用。

来,让我们再次回顾这起冤案,看看相关人员为了升官是怎样的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得到了什么报应,以及参与办案的刑警大队长在23年后又为何要自杀身亡。

01、邪恶的双眼

年4月9日下午六点半,在呼和浩特市(下称呼市)卷烟厂工作的呼格下班后回家吃饭,但母亲尚爱云因身体原因没有做饭,“你到外面吃去吧。”

呼格一家五口人

令人悲叹的是,当呼格踏出家门以后,永远也回不来了,他的母亲尚爱云在很多年里都充满了深深的自责,“都怪我没给孩子做饭啊,否则他也不会死……”

呼格出了家门,就喊上了工友闫峰一起去饭店吃饭。

当晚7点40分左右,有个幽灵般的年轻男子走进了呼市第一毛纺厂职工宿舍(平房)西侧的露天厕所内,他一边撒尿一边睁着一双邪恶的眼睛四处观望。

这名男子刚系上腰带,就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他凭直觉是一位女子朝着公共厕所的方向走来,于是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兴奋”的画面,不加克制的荷尔蒙即将把他送上不归路。

果不其然,这名男子很快就听到“高跟鞋”走进了男厕隔壁的女厕内,他浑身快速奔流的血液不能自已,于是他立刻像个饥饿的野兽一样冲进了女厕内。

当晚八点半左右,呼格和朋友吃完饭出来以后,闫峰回厂里睡觉,而呼格准备回家拿了钥匙再回厂里。

几分钟以后,当呼格路过毛纺厂西侧的公厕时,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女子呼救的声音,他停下脚步时感觉有些害怕,想了想就决定先回厂里找闫峰商量。

不一会儿,闫峰陪着呼格来到公厕外,他们举着打火机走进了女厕内,结果在坑位旁的矮墙上赫然发现一个下身完全赤裸的女人,她一动不动地歪倒在矮墙上。

他们退出厕所以后,呼格坚持去报警,而相对成熟的闫峰担心无法自圆其说,害怕引火烧身,就劝呼格一起回宿舍。

最后,在呼格的坚持下才报的警,结果这位好青年却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02、邪恶的“炮制”

该案发生在年4月9日,巧合的是全国开展第二次大规模严打整治行动正好从这个月份刚刚刚开始,众所周知的是第一次严打发生在年。

为何在年要开展严打呢?原因是年2月有个大人物李某瑶被自己的警卫杀害,“上面”认为当时的全国刑事犯罪高发,必须用一次声势浩大的严打活动才能对犯罪分子起到强大的震慑作用。

于是,自年4月1日开始,全国掀起了一场“从严、从快、从重”打击故意杀人、强奸、爆炸等暴力犯罪的行动,而这起案件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体制内的人都清楚,只要开展全国性的严打活动,必然会层层制定严打目标,公检法各部门也会逐级分解任务,并且会有一部分严打成绩突出者被提拔重用和立功授奖,所以有很多干警会摩拳擦掌。

正是在这关键的节点,再加上办案干警急功近利,上级领导急着出成绩,当地公检法之间本该有的“互相制约”最终演变成了“互相配合”。

在这种“各怀鬼胎”的氛围之下,必然会炮制更多的冤案。正是在严打大背景和相关泯灭人性的办案人员参与下,那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呼格来到了呼市公安局新城区公安分局报警。

当晚10点,呼格和闫峰来到了新城区公安分局,他们俩被办案民警分别带进了相邻的两个询问室内。

随后不久,时任新城区分局副局长、随后不久又因严打成绩优异升任呼市公安局赛罕区分局局长的冯志明被任命为“”女尸专案组组长。

这位冯志明在本单位有着“火眼金睛”的称号,他在年担任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期间,曾因“某种原因”导致过被审讯的嫌疑人死亡,因此还被撤掉过刑警大队长职务。

但奇怪的是,仅仅在他犯错误6年之后的年,又被突然任命为分局副局长,比原来的刑警大队长职务还高。

上图中,就是冯志明在快速“侦破”呼格案以后,当地媒体以《4·9女尸案侦破记》为题报道他的“光辉事迹”。

当年的报道

从这篇报道中看,已经捧他的臭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报道中说:

“冯局长等分局领导会意地将目光一齐扫向两个报案的男子,心里说,你俩演的戏该收场了……”

从此刻开始,冯局长就把呼格“内定”成了真凶,并围绕这一“目标”展开了疯狂的炮制过程。

第一次询问结束后,冯志明对呼格“报案人”的身份不满意。

另一个房间,闫峰被办案人员反复询问一个问题,“呼格到底看不看黄色录像?”闫峰先后说了十几次“呼格不看黄色录像”,接着又把问题降级成“讲不讲黄色笑话”。

大约过去了两个小时,闫峰开始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巨大的响声,疑似是桌椅碰撞的声音,折腾了很久以后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上午,闫峰可以回家了。

当闫峰路过审讯呼格的房间时,从门缝中看到蹲在地上的呼格,当时他的双手背过去被反铐在暖气片上,头戴一个没有挡板的摩托车头盔(担心用头撞墙自残),呼格的脸黑的吓人。

据一位知情民警后来称,第二天分局局长得知案子没有进展时,曾跑到办案区怒斥办案民警,“啥球事儿也干不好!剪他的指甲化验去。”

办案民警被骂后不久,也不知道呼格经历了什么,他很快就“招供”了,承认自己以“掐脖子、捂嘴的方式,猥亵、奸杀了那位女子。”

至此,一起惊天冤案,就这样被邪恶用心的人初步“炮制”成功了,倘若余下的法律环节能筑好防线也没关系,但各个部门的责任人都“刻意”层层失守了。

03、急功近利下的人性之恶

案发后,勘验民警在受害者身上提取了最关键的证据——精斑。

据这位民警后来回忆,受害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其被掐的脖子部位也没有,根本没有任何出血的位置,但最后却在呼格的指甲里“找到”了血迹,经过比对和死者的血型相同,都是O型血。

这,就是“呼格作案的关键证据”。

但,这群人忘了,全国是O型血的人估计不少于3个亿,该证据根本不具有排他性,不过他们是不愿意这样思考问题的。

当然,在受害者身上提取的精斑就是最关键的证据,完全可以通过检验后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不过,当年的内蒙还不具备检验DNA的技术条件,需要将检材送到北京才行,而且检验时间也要很久,作为专案组组长的冯志明才“懒得”等下去。

仅靠那份O型血的证据,再加上呼格的“有罪供述”,该案就进入了相应的司法程序。

很快,案件送呈区检察院批准逮捕,按照检察职能需要检察官当着呼格的面核准犯罪事实,看过电视剧《巡回检察组》的朋友应该记得相关职能。

从目前公布的案卷看,当年呼格见到检察干警以后就大呼冤枉,“我没有强奸也没有杀人”“他们告诉我说,只要我承认干了,就马上放我回家”“他们说那个女人没有死,只要承认了就让我尿尿”“他们还打我,说那个女人的裤子上有没有三个铆钉扣?”

但是,呼格换来的只有一句“你胡说”。

检察这一关,彻底失守了,充分暴露了急功近利情况下的人性之恶,不但冯志明们愿意尽快结案,就连承担制约公安作用的检察干警也急于“相互配合”。

当我看到呼格的泣血上诉状,被他的这段话彻底弄泪奔了,“我不想死,也不怕死,但是总要死的明白。我还小,刚走向成人,请给我一条生路。”

接下来更快了,检察院批准对呼格的逮捕以后,很快就走到了法院判决程序。

年5月17日,在呼格报警仅仅过去了38天之后,他就坐上了呼市高级人民法院的被告席,该院经过“调查”后就作出了一审死刑的判决。

作为呼格,当然不服,他提出上诉,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因为当年的死刑核准权限在省级高院,也就是内蒙古高级人民法院就有核准死刑的权力。

结果18天之后的6月5日,对呼格的死刑终审判决就到了。他即将在五天之后,走上那强加给他的“断头台”,也不知道那天会不会突降飞天的大雪。

当时的呼格,欲哭无泪。

在这期间,呼格的父母曾经四处哭诉,请求好好调查儿子的案件,并称绝对相信儿子的品质,但在有关部门只换来了“准备后事吧”一句冷冰冰的答复。

为了帮助儿子打官司,呼格的父母花了元雇了一个律师,后来不放心又花了元雇了一个,结果前者律师在法庭上做的是“有罪辩护”,请求法庭念及呼格年龄还小,能够从轻判决,而后者律师在法庭上“惜字如金”一句话也没说。

6月10日上午,五花大绑的呼格连同另外三名死刑犯被持枪武警押上了刑车,母亲尚爱云跟在车后面边哭边跑,呼格也用嘶哑的声音喊着“妈,别追了。”

那个画面,母子早已是肝肠寸断。

当呼格的大哥为他收尸时,发现呼格的后脑勺和太阳穴各中了一枪,他的右眼在死后合不上。这一天,距离案发只有62天。

呼格带着冤屈走了,但是很多参与办案的政法干警却因“快速侦破大案”而立功受奖,有很多人还得到了升迁,其中就包括这位“神勇”的专案组长冯志明。

但,他的顶戴花翎,是靠着牺牲无辜者的鲜血染红的,必将被自己的恶行反噬。

04、迟到的正义

年10月23日,呼市公安机关破获了一起系列强奸杀人案,犯罪嫌疑人赵志红交代了自年4月至年7月曾犯下21起大案,其中有9名女性遭到奸杀,他就是“”女尸案的凶手。

赵志红供述以后,办案民警让他带着指认作案现场,尽管当年的毛纺厂宿舍和公厕都已经拆迁,但赵志红还是准确指认了当年的作案位置。

很快,“案真凶落网”的消息就在呼市的大街小巷传遍了,这就意味着当年的呼格是被冤枉的,如果呼格被冤杀就必须牵出很多办案干警被追责。

赵志红

当然,尽管赵志红指认了现场,也说出了当年作案的手段,但是有些作案细节和现场的物证有出路,这时候就需要“一锤定音”的关键证据了。

对,就是当年案发现场提取的精斑。

但吊诡的是,当年存放精斑的证据袋灭失了,也就是说找不到了,到底是丢了还是人为找不到了呢?

不久,有办案民警发现“赵志红专案组”成员之一、时任赛罕区副区长、公安分局党委书记、局长的冯志明单独提审赵志红,这可是违反办案程序的大忌。

第二天,呼市公安机关主要领导下令,将冯志明踢出专案组,同时也给赵志红换了羁押地点,并派遣持枪武警看守。

年年初,当“真凶落网,呼格被冤杀”的消息传到尚爱云夫妻耳朵里,夫妻俩就走上了漫长的进京上访路。

在为呼格平反的过程中,我们得感谢时任新华社内蒙古分社高级记者汤计,正是他的正义之举并坚持不懈地给“上面”写出“呼格冤案”的一篇又一篇内参,才最终引起了最高院和相关高层领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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